【混在女帝身边的假太监(河图版)】(404-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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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23

  第404章 请陛下,当诛陆云

  风声猎猎,旌旗不动。

  血还在流。

  陆云没有动。

  他左肩血流如注,甲袍染红,唇色苍白,呼吸略显沉重,眼神却冷如冰锋,一瞬不瞬地盯着杜原。

  杜原立于两丈外,长刀未收,刀尖垂地,仍高举在手。

  两人皆不语,风过如刃,气息凝杀。

  这一刻,两人四目交汇。

  一人带伤而坐,却镇压全场。

  一人拔刀而立——

  城楼上的兵刃已尽数退去,穆青依旧咬牙立在一侧,却不再言语。

  良久,杜原低头一步,慢慢开口:

  “元帅……今日之事,我……”

  陆云抬手,打断了他。

  声音淡淡,透着冷意:“杂家说了不是你的人——”

  他眼神一凛,语气阴冷:“杂家还没蠢到那种地步——看不出有人借你这把刀,想杀我。”

  杜原微微一愣,显然没听懂陆云话里的意思。

  他原以为,那刺杀是自己兄弟中有人贪恋富贵,做下的蠢事。

  可陆云这一句,却让他心头一震——此事,另有蹊跷。

  陆云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不用多想——

  他语气平静,“这事与你无关。”

  话锋一转,忽地问道:

  “杂家今日只问你一件事——”

  他顿了顿,盯着杜原。

  “你愿不愿意——”

  “带着那群受苦的百姓,信我,归顺朝廷。”

  杜原咬牙,

  下一刻,他猛然将刀掷地,刀尖钉入石砖,“锵”地一声,铿然震耳!

  “砰——!”

  他单膝跪地,重重一拜!

  声如山响,震得青砖微颤!

  “在下杜原——自今日起,誓效忠陆元帅!”

  “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愿率义军万余,听令调遣,效死无悔!!”

  陆云半倚主位,指尖仍压着肩头伤口,鲜血已浸透半襟,风一吹,血腥味隐隐弥散。

  可他神色沉静如初,唇角却微勾起一丝弧度。

  “如此——甚好。”

  杜原起身,刚要退下,却又顿了下,抱拳道:

  “元帅,末将能否暂回营中一趟?兄弟们还未得知此事,需得说明……”

  陆云抬眼看他一眼,淡声截断:

  “不必。”

  语气不重,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若回去,不是通报,而是佯装逃出城中。”

  “告诉他们我已被刺客所杀,益州守军群龙无首,不日自会弃城而逃。”

  他顿了顿,目光深沉,带着一抹冷意:

  “你要做的,是安抚住那些乱民,让他们继续围城——一日不退。”

  “等我叫你动手的时候,你再动。”

  杜原愣住,眉头微蹙,刚要再问,陆云已冷笑一声:

  “这些乱臣贼子,一而再、再而三算计杂家——”

  “真当杂家是你们泥捏的?”

  陆云眼中寒光骤现,语气一沉:

  “是时候——连本带利,一并算账了。”

  杜原重重一叩后,抱拳退下。

  风中,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城楼石阶下。

  城头重归寂静。

  血未干,风更紧。

  陆云依旧端坐未动,指间的伤口已将整只袖子染透,滴滴鲜红沿着甲胄流下,在石阶上洇出斑斑血色。

  他缓缓抬头,望向北方。

  那是京城的方向。

  他轻声一叹,像是在喃喃,又像是在与风说话:

  “陛下……”

  “杂家替你扛的事,快扛完了。”

  “你欠我的——也该还一还了。”

  ……

  大夏京城。

  金銮殿内。

  女帝端坐龙椅之上,玄金朝袍压身,袖口金龙游云,端庄肃穆。

  她高束发冠,眉眼凌厉,面容清俊,冷若寒霜。

  朝袍紧束,胸前被勒出笔挺的弧线,双乳虽被死死藏起,仍撑出一道微隆的痕迹。

  腰细如削,金带紧勒,龙袍垂落,两腿交叠,线条笔直,长腿修长挺拔,如玉柱静卧衣摆之下。

  她目光扫下,凤眼清寒。

  群臣齐跪,无人敢言,无人敢视。

  殿中死寂如坟。

  她薄唇轻启,嗓音清冷:

  “今日诸位怎么都成了哑巴?”

  “莫非——朕的大夏,如今国泰民安、无事可奏了?”

  静——

  话音落下,鸦雀无声。

  群臣俯首如石,无一人应声。

  并非无事,而是无人敢言。

  他们在等。

  一封来自益州的奏报。

  相较于旁枝末节的小事,益州乱局才是如今大夏真正的天火地雷。

  照时辰算,今日——

  那封奏报,该到了。

  “既然无事,”

  她嗓音不重,却声若冰霜。

  “诸位便退朝吧——朕也不耽误诸位时间了。”

  凤目一扫,声落如刀。

  殿下群臣冷汗暗涔,刚欲叩首退下——

  却听殿外忽然一声高呼,打破死寂——

  “急报!益州军情奏报!”

  金銮殿外,内侍奔入,将密函高举过顶,匍匐于地,气喘未定。

  “启禀陛下,陆云陆元帅自抵益州后,擅令四大粮商将粮价强行抬升至每斗一百五十文!”

  “此举引发民怨沸腾,百姓暴动,粮仓焚毁数处,州府亦于昨日彻底失守!”

  “益州如今,已是人心尽乱,民不聊生!”

  话音落地,殿中骤然炸开!

  原本低眉顺目的朝臣,此刻齐齐变脸,像早就攒够了火气,一声令下便群犬狂吠!

  “逆臣!简直是逆臣!”

  “他只是钦差,怎敢擅动粮策,挑起民乱!”

  “百姓饿死街头,州府焚毁,这陆云究竟是来平叛赈灾的,还是来放火的?!”

  兵部尚书萧武怒发冲冠,袍袖震响,直指殿前,声如惊雷:

  “陛下!陆云此人,目无法纪,擅权乱政,以朝命行私谋,强抬粮价,逼民为乱!”

  “今日是益州百姓揭竿而起,若不严惩,明日便是云岭、江南群起而应!”

  “到那时,民心沸反,州府皆乱,大夏再无半日太平!”

  他咬牙沉声,语气几近威胁:

  “请陛下——当诛陆云!”

  他这声“当诛”震得满殿动容,一些年迈老臣直接红了眼,拄杖而出,几乎声泪俱下:

  “老臣七十余岁,没见过如此无法无天之人!”

  “他不是救民,他是借朝廷名义,敛财弄权,逼民造反!”

  “早在京中时便行事嚣张,如今到了益州,更是胆大妄为,简直是乱臣贼子!”

  “请陛下——立刻召回陆云,削其职,收其兵,枷锁问罪,以正国法!”

  有人怒拍玉阶,袖袍尽裂,有人拍着胸口大喊“民心已绝!”

  怒声如潮,恨意滔天。

  朝堂之上,一口一个“该杀”、“当诛”、“请斩陆云”,句句如刀,仿佛下一刻,就要在殿内生出一纸死旨,把陆云人头送回京城!

  女帝眸光微垂,神色无动,只指尖缓缓摩挲着玉案,未出一语。

  “臣以为,此事下结论尚早!”

  这时,丞相陈志清缓步出列,拱手朗声。

  第405章 莫非尔等欲学逢冀

  群臣争吵正酣,声浪如潮。

  陈志清缓步出列,拱手一礼,语声平和:

  “陛下,诸位。”

  “陆云擅动粮价,于法有据,于情难平,此言不虚。”

  “但——臣斗胆请问一句。”

  他微微抬眸,目光沉定,落在群臣之间。

  “益州之乱,是始于一纸命令,还是早已积怨如山?”

  “是因为粮价涨了,还是因为百姓早已买不起一口米?”

  他语气极缓,却压得满殿渐静。

  “诸位皆言‘陆云逼反’,可若无千万人饿腹于地,区区一百五十文,又怎能掀得起益州烽烟?”

  他目光轻转,扫过萧武等人,语气仍旧从容:

  “陆云之责,可议。”

  “但若将益州乱象,一口咬死于一人头上,未免……太急,也太巧。”

  殿中安静,几位老臣神情微变。

  陈志清不紧不慢,拂袖道:

  “臣不替陆云开脱,只请陛下明察。”

  “此时功过未定,朝堂尚未问清,若就此定罪斥责——”

  他顿了顿,语声微沉:

  “恐怕,寒的是全权忠臣之心。”

  陈志清话音一落,全殿沉寂。

  然而下一刻,萧武再度迈前一步,冷哼出声:

  “丞相说得冠冕堂皇,可终究避不过一桩——”

  “陆云擅动政权,致民起暴乱,州府失守,这——就是乱臣之行!”

  “若今日不治,来日谁还把圣旨当回事?!”

  他双目如电,重声而斥:“朝廷若容得下他,那百姓还信谁?!”

  陈志清不怒,反笑,抬眼望他:

  “萧尚书说得激昂,臣听了心寒。”

  “陆云一纸命下,粮价虽高,却不过一日。”

  “可四大粮商囤粮压价、哄抬十年,你怎不曾言一声‘当治’?”

  萧武厉声:“商贾之辈贪婪本性,怎能与一朝命官同日而语?”

  陈志清淡道:“贪婪本性,便不可问罪,那是朝廷容他们的?”

  “那陆云以命试局,扯出其贪,反成‘当诛之罪’——尚书此理,是不是太巧了些?”

  萧武怒极:“你是说,本官有意包庇?”

  陈志清不慌不乱,语气平稳:

  “臣不敢妄断,只知——有些人骂得最响,恰是痛得最早。”

  萧武瞳孔一缩,正要怒喝,女帝已抬手按案,声寒如冰:

  “够了。”

  女帝一掌按案,语声不高,却清晰传入众人耳中。

  金銮殿上,瞬时万籁俱寂。

  她缓缓起身,龙袍曳地,眼神冷漠扫过满朝:

  “益州未平,百姓未安,尔等不思解困,却在此争得唇焦舌敝。”

  “所争者——是公义,还是私怨?”

  她语气淡漠,唇角却挑出一抹讥笑:

  “一个陆云,竟让你们群起而攻。”

  “看来,他在你们心中——已不是人,而是高悬头顶的那把剑。”

  众臣噤声,陈志清垂目,眼中暗藏一抹钦服。

  萧武却面色涨红,咬牙上前一步,沉声道:

  “陛下若执意偏袒陆云,罔顾纲纪、置天下民怨于不顾——”

  “臣斗胆直言——此乱若不止,大夏恐将万州齐起,饿殍遍野!”

  “到那时,陛下纵有天命,也难服人心!”

  此言一出,朝堂轰然,众臣面面相觑,已然触帝忌讳!

  女帝面色一沉,缓缓转身,步下玉阶,一步一步,声如霜铁:

  “哦?”

  “莫非——”

  “尔等欲学逢冀?”

  殿中众臣齐齐变色,有人面色煞白,惊得跪地叩首,冷汗涔涔而下,连声音都在发颤。

  谁不知,那逢冀执言逼主,联百官之口进谏,妄提太皇太后临朝摄政——

  一句“为社稷计”,一句“代天子理政”,最后却是尸骨无存、身首异处,满门尽诛!

  “陛下恕罪,臣绝无此意!”

  “臣等不敢——”

  “臣只是……”

  女帝止步,眸光如霜刃划过萧武,一字一顿:

  “再有旁人敢借‘民乱’之名,行‘逼主’之实——”

  “——杀无赦。”

  殿中死寂如坟。

  群臣俯首,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再言语。

  女帝立于御阶前,眼神冷漠,衣袂无声,仿佛方才那句“杀无赦”尚在空中回荡。

  她静立片刻,抬眸望向空空殿顶,语声淡淡:

  “退朝吧。”

  言落。

  玉案无风自动,金钟长鸣,内侍高喊:“退——朝——!”

  群臣如蒙大赦,齐声应“吾皇万岁”,随即低头弯腰,匆匆退下。

  满殿臣子,有人冷汗濡背,有人面如死灰,有人垂眸不语,心思翻涌。

  唯有陈志清,离殿前缓缓回首,望了女帝一眼——

  她仍立在御阶之上,龙袍在身,背脊挺得笔直,一动未动。

  今日,她只说了几句话,便压下了满朝群狼;她不再迟疑、不再退让,也不再独自承受唇枪齿剑。

  可他记得,月前的朝堂上——那位天子尚需他一言提点,才能勉强稳住局势。

  彼时的她,被群臣围攻,只能一推再推、一让再让。

  而如今,仅凭一言:“莫非尔等欲学逢冀?”

  ——满殿噤声,百官跪伏,无人敢再进言半句。

  这变化,来得太快,也太沉。

  陈志清目光微动,心中叹息:

  “终究是那个人——把她从泥沼中,推上了真正的帝位。”

  “陆云啊……你既扶她登高,日后是龙是劫,也只看你走到哪一步了。”

  ……

  御道长阶,朝阳斜照,金砖如镜。

  女帝缓步下阶,凤目沉静,龙袍曳地,一言未发,神色冷峻如冰。

  殿侧,一袭白衣浮动而来,身形纤长,腰若弱柳,步履轻盈——正是夏蝉。

  她悄然靠近,袍袖如雪拂地,盈盈一礼后,伸手搀住女帝手臂。

  那件白衣紧贴身躯,将她高挑曼妙的身材勾勒的玲离尽致,腰极细,两侧线条如刀削玉雕,行走之间,那双乳团随着步伐一涨一收,起伏震颤,令人心悬。

  女帝侧首看了她一眼,眸中寒意稍缓,淡声道:

  “回寝宫。”

  夏蝉点头,步伐再沉稳三分,贴身而行。

  两人行至丹陛转角,忽有宫人缓步迎面而来。

  为首一人,凤冠霞帔,金线绣云,玉颈生香,步履妖娆。

  那女子肌肤胜雪,五官艳丽至极,一双桃花眼水光含情,眼角微挑,媚意天成。

  凤袍裹身,胸前两团乳肉丰挺饱满,袍襟虽束,却随步起伏,每走一步,乳沟微颤,曲线若隐若现,仿佛香艳欲滴。

  她,正是皇后陈思瑶。

  陈思瑶微顿脚步,远远望见女帝,眸中闪过一丝莫名情绪,随即笑意盈盈,缓缓屈膝,盈盈一拜:

  “妾身恭迎陛下。”

  声音娇媚。

  开口间,衣襟微敞,酥胸半露,乳沟间香气扑鼻。

  夏蝉眼神微动,扶着女帝的手指轻微一紧,未作声,只将脚步收得更近,犹如影随形。

  女帝停步,眸光淡淡扫过那片暴露的雪肤,又落在陈思瑶妩媚眼尾。

  语声轻落,冷如清霜:

  “皇后何时,学会在御道上拦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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