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巡河使】(第一卷 风起忘川中,母子,纯爱,治愈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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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05

  噬魂龙枪的冰冷穿透骨髓,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被钉穿的伤口。

  谢道韫垂着头,银发凌乱地披散在染血的素衣上,意识在剧痛与封印的混沌
中沉浮。

  青铜巨门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脊背,渗入魂魄深处。

  七枚镇魂钉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锚定着她濒临溃散的七魄,每一次试图凝
聚意念,都换来神魂撕裂般的反噬。

  意识模糊的边缘,一点微弱的,近乎虚幻的幽蓝光点,如同坠入深渊的星辰,
悄然浮现在她的身前。

  那是一只蝶。

  翅膀轻薄得近乎透明,边缘流淌着破碎星辰般的光屑,呈现出一种历经无数
纪元后,世界生灭间的苍凉与神秘。

  它缓缓扇动翅膀,带起一圈圈肉眼难辨的时空涟漪。

  一道模糊的身影在它振翅间,悄然凭空出现,如若谢道韫此时可以睁开眼,
那么她一定可以认得出。

  这道身影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爱子吕焱。

  而依旧漂浮在她身前的哪只蝶,不正是大千世界破灭后的奇物「往生蝶」吗?

  它绕着吕焱低飞了一圈,又轻轻落在谢道韫染血的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她昏
沉的意识为之一清。

  未来吕焱跨越时空送来的「钥匙」……启动了。

  而这一次的杀局,究竟剑指何方?

  时光长河处,一袭青衫,悠哉悠哉的斜躺在一张竹椅上,他的指尖还在轻轻
摩挲着一颗白色棋子。

  片刻后,他脚下一顿,站了起来,转身离开时,手中的白色棋子不知何时早
已不见。

  而不远处的棋盘中却悄无声息的多了一枚白子。

  天局,已成!

  请君,登仙!

  忘川,幽蓝的光芒骤然暴涨,如同一个微型的宇宙奇点,将谢道韫和吕焱的
身影彻底吞没。

  青铜巨门,倒悬的忘川,时空的碎片……一切都在眼前急速坍缩、旋转,最
终归于一片混沌的虚无。

  雨,没完没了。

  打在有熊部落的兽皮帐篷上,噗噗闷响,像垂死野兽的喘息。

  空气湿得能拧出水,混杂着牲畜粪便、腐烂植物和一种若有似无的硫磺味,
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胸口。

  吕焱睁开眼。低矮的圆木棚顶,缝隙里漏下昏沉的天光。

  身下是干草,带着陈年的土腥气。

  他试着动一下手指,钻心的酸痛立刻从四肢百骸传来,喉咙里火烧火燎。

  「醒了?」

  一个苍老温和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沧桑与慈祥。

  他费力地转过头。

  一个老妇人坐在旁边的石墩上,脸上沟壑纵横,像被风霜蚀刻过的岩石。

  她穿着洗得发白、缀满彩色布条和兽牙装饰的粗布袍子。

  正用一根磨得发亮的骨针,缝补着一件破损的皮甲。

  浑浊的眼睛看过来,却像山涧里沉淀的泉水,温和而清澈。

  无数记忆碎片一股的涌入识海,吕焱闷哼一声,气血逆流。

  头更疼了,他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

  原来是阿婆,有熊部落的智者。

  「阿婆……」吕焱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醒了就好。」阿婆放下手中的活计,端起旁边一个粗糙的木碗,里面是墨
绿色的浓稠汁液。

  散发出苦涩刺鼻的味道:「来,把这喝了。鬼沼的寒气重,不驱出去,骨头
缝里都疼。」

  她扶着吕焱坐起来一点,把碗凑到他唇边。

  鬼沼?寒气?吕焱脑子里一片混沌,像塞满了浸水的棉絮。

  阴冷的青铜巨门、倒悬轰鸣的忘川浊流,贯穿心口的噬魂龙枪!

  还有……那个女人最后那双死寂的眼……

  记忆的碎片尖锐而混乱,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低头,发现自己身上套着粗糙的麻布短褂和皮裤,皮肤黝黑。

  布满细小的疤痕和长期劳作的痕迹,手腕上一个模糊的,像是被烙铁烫过的
印记,模糊的记忆告诉他这是奴隶的烙印。

  这是哪里?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往生蝶幽蓝光芒吞噬一切的瞬间。

  「是圣女大人把你从鬼沼的烂泥里拖回来的。」

  阿婆看着他茫然的眼神,叹了口气:「再晚半刻,你就成地虫的点心了。」

  她浑浊的目光投向部落边缘那片被雨幕笼罩的空地:「喏,她在那儿。」

  吕焱顺着阿婆的目光望去。

  空地上,雨丝如帘。

  一道纤细却挺拔如雪峰的身影静静伫立,背对着棚屋的方向。

  深蓝色的短襟皮甲紧裹着柔韧有力的腰肢,墨黑色的长发编成无数细辫,被
一根惨白嶙峋的不知名兽骨簪利落地束起。

  几缕碎发被雨水打湿,贴在光洁饱满的额角。

  她手中握着一张不知名的的猎弓,看不出好坏。弓身是某种沉暗的黑木,弓
弦由坚韧的兽筋绞成,绷得笔直。

  此刻,她正缓缓拉开那张巨弓,动作沉稳而充满力量感,带着一种山岳般的
凝重。

  弓开满月!一支箭头闪烁着幽冷金属寒光的重箭,稳稳地搭在弦上。

  箭头所指,正是吕焱所在的棚屋方向!隔着数十步的雨幕,那冰冷的箭簇,
精准无比地锁定了他,吕焱的眉心!

  好熟悉的感觉!

  虽然穿着迥异的蛮族服饰,长发编成了辫子,但那深入骨髓的清冷轮廓,那
如同万年冰峰般难以撼动的气质,吕焱总觉得她亲切又陌生!

  是的,她在我的梦里出现过!

  可那双眼睛……那双曾经在忘川倒影中映出无边死寂的眼眸,此刻隔着雨帘
望过来,里面没有一丝一毫他熟悉的温度。

  有的只是纯粹的审视,以及……冰冷的杀意?

  惊恐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吕焱的心脏!

  他想喊,喉咙却被无形的恐惧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想躲,身体却僵硬得如同石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支蕴含着恐怖力量的箭
矢,蓄势待发!

  「圣……女……」阿婆也看到了,惊愕地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
颤抖。

  就在吕焱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瞬间!

  「嘣……!」

  弓弦震响!那声音清冽如冰泉乍破,瞬间压过了部落里的嘈杂雨声!

  一道乌光撕裂了灰蒙蒙的雨帘,发出刺耳的尖啸!

  箭射向吕焱,擦着他的头皮,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悍然射向他身后那片看似
平静的,长满低矮蕨类植物的湿软地面!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轰隆……! 

  一声沉闷如地龙翻身的巨响,猛然从吕焱身后炸开!

  那片地面如同被无形的巨拳狠狠砸中,瞬间向下塌陷,形成一个直径数丈的
恐怖巨坑!

  一股浓稠如墨、散发着刺鼻硫磺与腐烂血肉混合恶臭的黑气。

  像压抑了万年的火山岩浆,从坑底狂暴地喷涌而出,直冲阴沉的天空!

  黑气所过之处,生机瞬间被剥夺!低矮的蕨类植物肉眼可见地枯萎、蜷缩、
碳化,化作飞灰!

  湿润的泥土发出滋滋的可怕腐蚀声,坚硬的岩石表层迅速变得酥松、剥落!

  更恐怖的是,这股黑气仿佛拥有生命和意志,带着贪婪与恶毒的本性。

  疯狂地向四周扩散、蔓延,如同活物的触手,所到之处,只留下死寂的焦黑!

  「地气!是地气爆发!快跑啊!」部落里瞬间炸开了锅!

  惊恐的尖叫、孩子的哭喊、牲畜绝望的嘶鸣响成一片!

  蛮族战士们赤红着眼睛,不顾一切地冲向巨坑边缘,他们挥舞着浸透了某种
深绿色药水的厚重兽皮。

  点燃散发着辛辣气味的草药束,吼叫着试图去阻挡、驱散那致命的黑气狂潮。

  动作迅捷,带着一种与死亡赛跑的疯狂。

  空地中央,谢道韫已经放下了弓。

  雨水顺着她清冷的脸颊滑落,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片混乱,看着族人在死亡
边缘徒劳地挣扎。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

  唯有她握弓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微微泛白,她的内心并非毫无波澜。

  她似乎感应到吕焱劫后余生的目光,那双寒潭般的眸子淡淡地扫了过来。

  目光相接的刹那,吕焱的心脏猛地一跳。

  那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极其隐晦的东西,快得让他以为是错
觉。

  怜悯?无奈?还是别的什么?

  未等他分辨,那目光已如蜻蜓点水般移开,重新投向那片肆虐的黑气与挣扎
的族人。

  她转身,步伐沉稳,如同走向一场早已预见的劫难,走向那片混乱的中心。

  阿婆叹息着,将惊魂未定,双腿发软的吕焱扶起,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深重的
忧虑。

  「地气……越来越频繁了。上次爆发,吞掉了东边整个鹿角村……连人带屋
子,什么都没剩下。再这样下去,我们有熊……怕是真的撑不住了。」

  她枯瘦的手,指向部落外围,那里有大片焦黑的,寸草不生的土地,如同丑
陋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地气的恐怖。

  地气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沉重地笼罩着整个有熊部落,也压在每一个族
人的心头。

  它每一次爆发都毫无征兆,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最小的规模也能瞬间吞噬一整个村庄,黑气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土地化为
死域。

  被地气侵蚀而未死的活人,则会在痛苦中异化,成为只知杀戮、游荡在森林
边缘的恐怖「异人」。

  而部落赖以生存的猎场正在被不断扩张的「黑土」侵蚀,野兽绝迹。

  珍贵的药圃枯萎,疗伤救命的草药变得稀缺。

  食物同样越来越少,饥饿开始在帐篷间蔓延。绝望如同瘟疫,无声地侵蚀着
人们的眼神。

  部落中央,巨大的篝火在雨后的潮湿空气中噼啪燃烧,火光跳跃,映照着围
坐在一起的部落长老们。

  他们阴沉如水的脸。主位上是部落的酋长岩山,身材魁梧如熊,一道狰狞的
刀疤从额角划到下颌,像趴着一条蜈蚣。

  他旁边坐着几位同样苍老的阿公阿婆,皱纹里刻满了岁月的风霜和对部落未
来的无尽忧虑。

  气氛凝重得如同即将绷断的弓弦。

  「不能再等了!」

  岩山酋长猛地一拳砸在面前的石案上,沉闷的响声让火苗都为之跳动,石屑
簌簌落下!

  「我们的猎场只剩下不到三成!再耗下去,不用代国的刀兵架在脖子上,饿
也能饿死我们所有人!必须打出去!打下代国的『青河谷』!那里有最肥沃的土
地,有吃不完的粮食!」

  他的声音如同滚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也带着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打?拿什么打?」

  一位头发几乎掉光,只剩几缕白须在风中颤动的阿公剧烈地咳嗽起来。

  嘶哑的声音像破旧的风箱:「代国的城墙是用巨石垒的,比我们身后的有熊
峰还高!

  他们的战士穿着铁打的甲,我们的骨矛连个印子都留不下!

  岩山,你这是在拿所有族人的命去填一道永远填不满的沟壑!填进去,连个
响儿都听不见啊!」

  阿公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痛心和愤怒。

  「难道在这里等死吗?!」

  另一位脾气火爆,脸上涂着红黑油彩的长老拍案而起,脖子上挂着的兽牙项
链哗啦作响。

  他怒视着篝火旁安静坐着的谢道韫,声音如同咆哮:「圣女大人!您的箭能
钉死地气,能把那黑魔鬼提前炸出来!难道就不能射穿代国那该死的城墙吗?为
了部落,您就不能想想办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如同沉重的石块,压在了谢道韫身上。

  篝火的光芒在她沉静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深蓝布袍,长发简单地用一根皮绳束在脑
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

  冲淡了几分圣女的威严,显得朴素而温婉。

  她正用一把小巧却异常锋利的骨刀,专注地削着一根笔直的硬木箭杆,动作
稳定而轻柔,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对周围几乎要爆发的争执置若罔闻。

  听到那几乎是指责的质问,她才缓缓抬起头。跳跃的火光映照下,她的眼眸
依旧清澈平静,如同未被风浪惊扰的深潭,映不出半分怒意或波动。

  「我的箭。」她的声音清冷悦耳,带着一种奇异的,能抚平躁动的力量,清
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源于山神赐予的灵性,只能感知、引导、驱散地气这种源于大地深处的邪
秽。它非金石之兵,亦非破城之槌。对于人间的铁甲城墙……」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岩山和那位暴躁长老,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可辩
驳的力量:「无能为力。」

  这平静的陈述,像一盆冷水浇在岩山等人心头,让他们的脸色更加难看,希
望的火苗似乎瞬间熄灭了大半。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岩山酋长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狠厉,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逼
迫的意味。

  目光灼灼地钉在谢道韫身上,声音压低了,却更加沉重:「代国那个老东西,
代王!他早就派人传过话,觊觎圣女的美貌和力量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要圣女肯嫁入代国王庭,成为他的妃子……他就承诺,划出青河谷边缘三
百里的肥沃土地,供我有熊部落休养生息!并且,给予我们庇护,免受其他部落
和地气的威胁!」

  此言一出,篝火旁陷入一片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了。

  长老们面面相觑,有人深深叹息,垂下头颅,有人眼中却重新燃起一丝名为
「希望」的微弱火苗。

  阿婆紧紧攥住了自己破旧的衣角,枯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浑浊的眼睛
里充满了深深的担忧和痛楚,望向谢道韫。

  远嫁?成为敌国君王的妃子?

  这不仅仅是个人命运的沉沦,更是将部落的精神支柱,神殿在人间的使者,
如同货物般献祭出去!

  这是对部落尊严最彻底的践踏!

  谢道韫削箭的动作彻底顿住了。

  骨刀锋利的刃口停在光滑的箭杆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

  她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完全遮住了眸中的情
绪。

  篝火的光芒在她脸上跳跃,映照出一种近乎神性的,承受一切的平静。

  她没有立刻反驳,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愤怒或屈辱,只是沉默着。

  这沉默,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沉重,更压抑,仿佛抽干了篝火旁所有的空
气。

  「圣女……」阿婆忍不住开口,声音哽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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