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红妆】(3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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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20

闭。

清晨抄经,午间服药,晚膳过后偶尔习画,绣花——宋楚楚的日子被一层层规矩锁住。

《孝经》抄至第三十卷时,她已能落笔如流,不再像最初那样腕酸手颤。铜镜中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眼底的浮肿也褪了,只是那抹神情比往日安静了许多。

送往书房的《孝经》卷卷堆起,湘阳王偶尔翻阅——最初的几卷,纸页上隐隐有泪痕,墨色斑驳、字迹颤抖;到后来,纸面干净如新,笔锋有了力道,字体端正稳重。

每日送去怡然轩的补汤渐少,但饭菜依旧温热周全。她不知,这是因为湘阳王见她食量已恢复,不必再日日进补。

这一月,终于过去了。

解禁的第一日,怡然轩的院门终于在晨光中推开。

不多时,有下人上前通传:「宋娘子,后园有客人在等您,请更衣去接待。」

「客人?」宋楚楚微微一愣,眉间掠过一丝疑惑。这一月的禁足,她几乎与外隔绝,想来王府里也没谁会特地来见她。

她仍依言更了衣,简单挽了发,随人绕过曲径,往后园而去。

初夏的风带着花香,远远望见凉亭下立着一人,青衫素袍,背影笔直,鬓边已有几缕白丝。她脚步一顿,怔怔地盯着那道身影——是爹爹。

她脚步加快了几分,掠过曲径时裙摆微扬。走近凉亭,才见石桌上早已摆好了几碟点心——皆是她自小爱吃的,桂花糖藕、绿豆糕、松子酥,还冒着淡淡的香气。

永宁侯抬眼望来,见她面色红润,眼底的憔悴已去大半,神情明显松了口气。

「楚楚。」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

宋楚楚上前,福了福身,唇角忍不住微微上翘:「爹爹。」

永宁侯伸手示意她坐下,目光中有打量也有欣慰:「瘦是瘦了些,但气色好了。」

她坐在石凳上,看着那几碟糕点,心里暖意一阵阵地泛开。

宋楚楚忍不住问:「爹爹,您怎么来了?」

永宁侯看着她,语气带着暖意:「王爷跟我提及,曾向你许诺,待我入京,便邀我在王府小住数日。如今你是戴罪之身,小住不便……但他仍道,让我于留京期间,多来看你。」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明显柔了几分。

宋楚楚垂下眼,声音低了几分:「爹爹……女儿私离王府去洛川,险些坏了爹爹的大事,还落得满身伤……是女儿不孝。」

说到最后,她的嗓音已带着颤意,眼底泛着泪光。

永宁侯眉头微蹙,却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傻孩子,爹爹的大事岂是那么容易坏的?你有心来看我,为父自然明白。只是……不许再那样不顾自身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底掠过一抹难掩的心疼——那日在洛川见她的模样,鬓乱衣破、神色倔强,令他这个一生见惯风雨的老将,也险些落泪。

宋楚楚低着头,夹起一块桂花糖藕放入口中,细细嚼着。甜香在舌尖化开,她不知是因为久未尝到熟悉的味道,还是因为父亲在对面,竟觉得这滋味格外暖。

永宁侯端着茶盏,抿了一口热茶,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温和地问:「入王府已有些时日了,可还习惯?」

她神色微顿,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眼底掠过一丝落寞。她放下筷子,低声道:「习惯是习惯……只是,女儿看,这次是彻底失宠了。」

永宁侯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低低笑了一声,放下茶盏:「为父看,未必。」

他压低声线,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我倒是未见过,哪位亲王弄丢了小妾,还要自己亲自去追的。追回来了,还罚什么?罚抄经?」

他摇了摇头,似是笑似是叹:「罚得不痛不痒的……」

宋楚楚听得一怔,唇角微动,象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在外人眼里,不过是禁足抄经,一日三餐温热送到,衣食无缺,的确算不得什么重罚。可她心里清楚,那一月的冷落、静寂,才是真正的惩戒——日日望着门口,等不到他;夜里灯火未眠,却没有人推门而入。

她垂下眼,掩去眼底的酸涩,只低低应了一声:「是啊。」

永宁侯看着她的神色,心中微微一叹,伸手替她夹了一块桂花糖藕放到碟中,语气笃定:「他若无情,便不会让我来看你。快趁热吃。」

宋楚楚嗯了一声,低头咬了一口糖藕,却未能完全驱散心底的凉意。只是那抹凉意里,似乎漾开了一点微不可察的希望。

凉亭间,茶香与糕点的甜香交织,将这一月的清冷驱散了几分。



第三十九章 虚妄



薄纱被绕在她纤细的颈间,凉意贴上皮肤。身后的男人身形高大,双臂一收,呼吸立刻被夺走。

「王……爷……」宋楚楚神色紧绷起来,艰难地挤出几字:「妾……知错了……」

他稍微放松了手劲,让她得以喘息,于她耳畔呢喃:「再说一遍,本王爱听。」

「妾……知错……了」她带着哭腔,气息断续。

「可本王还是不大相信。」力道又慢慢收紧,粉颈被勒得微微发红,「你最好说到本王相信为止。」

她只能发出一声呜咽,「王……爷……」

「王爷!」宋楚楚猛地惊醒,双手飞快地覆上自己的脖项。

怡然轩内烛火未亮,漆黑无光。

她伸手摸了摸身旁空空如也的榻侧,呼吸起伏剧烈。

她翻了翻身,抱紧被褥,眼眶发红,轻轻低泣。

她好想,好想他。

清晨的天光透过窗纸,映得室内一片温白。

一月的怡然轩禁足终于结束,她能出院走动,侍女们都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

「王爷说了,非召不得去见。」阿兰替她披上外裳时,小心翼翼地提了句。

宋楚楚垂着眼,指尖无意地绕着衣带,没说话。

王府的园林、廊道、亭榭,她都可以去;唯独书房、议事厅、他常在的几处地方,她不敢踏近一步。

雅竹居也一样。

她虽想念江若宁,却清楚自己一旦太频繁上门,旁人难免私语——说她藉着江若宁接近湘阳王,说她心怀机巧。

她不想听那样的话,也不欲让王爷听见。

又过了近十日,他一次也没来怡然轩。

心里那股热望,像泡在冷水里的炭火,终于噗一声熄了。

那股疼并不急,像细细的针尖,一下又一下地扎在心窝。

偶尔夜里醒来,眼泪已无声地湿了半边枕套。

这日,宋楚楚在镜前坐了许久。她想,在尚未爱上他以前,好像心从来都不会疼。

那么……若要心不再疼,唯一的法子便是不再爱他。

这道理简单得像掰断一枝枯枝,可真要落在自己身上,却像要剜去半颗心。

她突然问阿兰:「佛堂里……可有佛经?」

阿兰愣了一下,以为她是要为谁祈福,便答:「有的,平日太后也会赏送经卷。」

宋楚楚垂下眼,数滴晶莹的眼泪又滑下了脸颊,指尖缓缓摩挲着膝上的裙襬:「去取来吧。我想看看。」

佛经教人看破放下,可她不是要放下这世间万事万物,她只是想——放下他。

那日,湘阳王在回书房的廊道上,听见两个膳房的婆子低声说笑。

「……听说怡然轩的阿兰,还去佛堂借了几本佛经呢。」

「佛经?她看得懂幺?」

「你懂什么,宋娘子说是要读的。」

湘阳王脚步一顿,眉心微微一蹙。佛经?

他并不觉得宋楚楚会是爱静之人,更不是那种耐得住读经的人。

脑海里不由浮现她往日闹得天翻地覆、眼波生光的模样——笑时明艷,怒时咬唇,哭时带着颤意地唤他「王爷」。

那些画面来得又急又真,象是隔着一层薄纱便能触到。他的手不自觉收紧,几乎要转身往怡然轩去。

只要走过去——只要转过那道角门——她或许正坐在窗下,或是抱着被褥在榻上打盹。

他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压下脚下那股冲动,指节因收紧而泛白。终究只是抬步离去。

又如是过了数日。

初夏的午后,阳光斑驳洒在后园的长廊上,微风挟着花木的香气。宋楚楚慢慢踱着步,手中拈着一枝方才折下的玉兰花,神情淡淡,只是随意消磨时辰。

转过一个回廊时,视线尽头,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朝她走来。玄色锦袍随风微扬,眉目俊朗如昔,脚步沉稳有力。

她的脚步在那一瞬间僵住,呼吸像被什么卡住,玉兰花险些滑落。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上——只一瞬,心头便像被重物击中,乱得不成样子。

她垂下眼,指尖因攥紧而微微颤动,在脑中反覆诵着这几日不知翻过多少遍的经文。

——王爷是假的,王爷的疼爱是假的,王爷的拥抱是假的……万物一场空……

待湘阳王行至她身前,她便规矩地福了个礼,声音端正而不带一丝颤意:「王爷万福。」

他不开口,她便仍屈着膝,不起身,也不抬头,礼极标准——象是隔了千山万水的恭敬,将所有情绪都锁在了这个姿势里。

湘阳王目光落在她微垂的身影上,声线低沉道:「免礼。」

她闻声站直了,却仍低着头。

他眉心微蹙,缓声道:「抬头。」

宋楚楚依言抬起了脸。

那双眼眸,却不再是他记忆中盈满情绪的光——没有喜、没有怨,也没有过去那种一眼就能将他心弦勾乱的亮色。

湘阳王心头莫名一紧。这份静,与江若宁那种温柔沉稳不同。

江若宁的静,像一杯温茶,虽不热烈,却暖人。

而宋楚楚此刻的静,更象是一池被风雪封住的湖。

他打量她良久,似要从她眼里找些什么,却什么都没看见。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声线不动声色:「退下吧。」

宋楚楚微一福身,「妾告退。」

转身离开的背影挺直而稳妥,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帘幕,再难被他伸手触到。

湘阳王立在原地,目送她走远,眉间的褶痕半晌未展。

直到小厮上前,他才吩咐道:「把怡然轩最近的动静都给本王问清楚。」

回到怡然轩,门一阖,院中安静得只剩风声。

宋楚楚一步步走到内室,才刚坐下,眼泪便不受控地啪嗒落下。

那一眼看见他时,心里翻涌起的,不是怨,不是恨——而是渴得发疼的思念,像久旱的土忽然遇见甘霖,恨不能立刻扑进去汲取。

胸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她连呼吸都带着颤。

情爱这东西,会疼死人的。若不想被活活疼死,便只能不再渴求他。

她盯着案上已被她翻了数遍的佛经,声音沙哑地唤:「阿兰……这几本看完了,拿去佛堂还了,再多拿几本新的来。」

阿兰见她眼眶通红,心中一酸,忙低头应了。

才刚踏出怡然轩的门,便被书房的小厮拦住。

「阿兰姑娘,王爷传你去书房一趟。」

书房——

湘阳王坐在案后,手中还捏着一柄狼毫,见她进来,目光一扫,便道:「拿来。」

阿兰连忙呈上。

他随手翻开一本,阅览片刻,再翻开第二本。纸页翻到一半,忽然停住——那一页,一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被细细圈住,墨色比旁的字更重,似是被人一遍又一遍地描过。

「宋娘子为何要看这个?」他的声音很淡,却冷得像从冰窖里捧出来。

阿兰唇瓣动了动,却没敢出声。

湘阳王指尖在那行字上轻轻摩挲,片刻后猛地阖上经书,啪的一声在静室里显得异常清脆。

「本王问你话,哑了?」

阿兰跪下,心头发慌,低声道:「回王爷……娘子说……必须不爱了,心才不会疼。」

湘阳王的指节在经书封面上紧了紧,胸口骤然翻起一阵怒火——那火来得又急又烫,像要从心口直冲上喉咙。

「她还说了什么?」他声如寒铁。

阿兰低着头,小声道:「……奴婢……不敢说……」

湘阳王的眼神瞬间沉下去,声音低哑带压迫:「说。本王恕你无罪。」

阿兰垂首不敢看他,声音几不可闻:「娘子还说……天下男子……始乱终弃……女子便只能……把他们忘了……」

静。

静得像空气都被抽走了。

「始乱……终弃?」他一字一顿,声音低得像压在喉底的刀锋。

阿兰屏着气,不敢再吭声。

湘阳王忽地将佛经推到一旁,目光寒得像覆了霜。

「退下。不许说你来过书房。」

阿兰一愣,忙垂首应声。

他的声线慢了半拍,象是经过刻意压抑:「只需说——清风堂传话,让宋娘子今夜侍寝。」



第四十章 算赈



月色如水,怡然轩内被灯火染得温黄。

宋楚楚已沐浴更衣,着一袭月白薄裳,端端正正地坐在榻侧等候。

听见外头脚步声渐近,她心口微微一紧,仍依礼起身,低垂着眸恭敬行了一礼:「妾见过王爷。」

湘阳王站在门口,目光自她垂首的身影上掠过。与今晨在长廊相遇时一样,她的声音沉稳、礼数周全,却无一丝以往那种热情的灵动。润泽的乌发上插着的是一枝素簪,与她平日偏爱的珠花簪截然不同。

「免礼。」

他步至她身前,缓缓伸手将她的发簪取下,她的一头乌发顿刻如瀑布般泻下。

他垂眸审视着素簪,唇角勾起了个嘲讽的笑容:「人言女为悦己者容。宋娘子今夜的装扮倒是与以往不同。」

宋楚楚恭谨道:「府中已有正妃,妾自当恪守本分,忌张扬艷丽。」

他低低笑了一声,笑里却没有半分暖意。他一步跨到榻边,取下床幔绳,再回到她面前。

「嗯。既如此懂规矩,双手伸出来。」

宋楚楚怔了一瞬,眸光微垂,没有问,也没有躲,只默默将双腕自袖中伸出来。

她的姿态恭顺得挑不出一丝错处,却没有半分畏惧或娇羞——象是无论他要做什么,她都只会依命。

湘阳王的视线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停了一瞬,心底那股火反而更盛。

他将她的双腕牢牢缚住,随手将馀下的绳子往上方一掷。绳子越过架子床的横梁而下,将宋楚楚的双手高高吊起,他这才打了个结。

她双足虽稳稳踏地,肩膀却被迫上提,手腕在绳结间微微勒出红痕。

室内灯影摇曳,光线在她的颊边勾出一圈淡淡的阴影,显得更安静、更乖顺。

湘阳王落坐在离她不过数步之遥的案旁,长身微倚,单手慵懒地撑着侧额。

灯火映得他眉目深刻,乌发半束,剑眉入鬓。他的目光不受控地划过她被吊得绷直的身形——薄裳下的曲线在灯影中若隐若现,纤腰盈握,锁骨至颈间的弧度浅浅起伏,象是天生为人把玩的模样。

他的眸色一寸寸暗下去,终开口道:「本王听闻你最近读了佛经不少。能否解释——何为『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宋楚楚神色闪过一分徬徨,却只稳住声音,依礼答道:「……妾读得浅,不敢妄言。」

他沉默片刻,只淡道:「不肯答——那便这样绑着,一夜不许解。」

宋楚楚垂着眼睫,在心底紧紧咬住了牙。

他又随手翻起案上的一本经书,目光落在其中一句,低低念道:「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这句呢?又是何意?」

语声极轻,却带着咄咄逼人的寒意。宋楚楚指节在绳结间不由自主地收紧,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

她咬了咬唇:「王爷为何动怒?经书是于佛堂借阅,本是太后所赐。」

湘阳王闻言,冷笑出声。

他缓缓站起,走到她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宋娘子是觉得——离了本王,方能无忧无怖?」

宋楚楚抬眼望他,一双明眸依然平静:「妾自知是王府的人,绝无此念。」

湘阳王眼底的冷意瞬间沉了三分。王府的人——可没说是他的人。

他指尖捏住她的下颌,迫她仰视,声音低沉如压在耳骨:「本王倒要看看,谁给你的胆子,敢与本王撇清。」

语毕,便猛地低头将她的红唇狠狠封住。

这吻又急又狠,像要夺回她口中每一口气。宋楚楚被吊着双腕,动也动不得,只能承受他不容逃避的侵占。

鼻间是熟悉的沉香气息,唇舌的热度灼得她心口一阵发酸——那份压在心底的思念,在此刻疯狂涌回。

眼眶酸得一瞬间便盈满了水,泪珠滚落,顺着脸颊滑进唇角,被他一并吞下。

湘阳王的吻在这时反而更深,象是要用力碾碎她所有的冷静。

她唇瓣轻颤,却没有回应。

他的吻止住,手扣在她发后,鼻尖贴着鼻尖,低哑道:「现在呢?仍不爱?」

那份渴念与自制在她的胸口交锋,逼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可她哪受得起反覆的宠爱与冷落?他今夜来了,又会多久不来?她会疼死的。

她咽下喉间的哭意,清了清嗓子:「妾人微福薄,能在王府得一隅安身,已是奢求。」

他沉沉望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

「人微福薄?」他的指尖沿着她的下颔线缓缓滑到锁骨,语气低哑而轻慢,「那便不谈爱——」

他直起身,俯视着被吊着的她,「我们来算算赈,谈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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