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 汉国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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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sp;  一夜过去。天色微亮,程宗扬便离开鹏翼社,前往射声校尉的府郏出乎他的意料,校尉府大门紧闭,气氛平静异常,周围几条街道没有戒严的军士,府内也没有看到办案的官吏出没。几个时辰前,堂堂建威将军刚在府中当着射声校尉的面遇刺身亡,此时竟然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程宗扬绕着校尉府走了一圈,然后在坊门处找了个位置,随便买了些食物当早点。他本来想问问惊理和罂粟女昨晚有什么动静,两女却一直没有出现。程宗扬有些纳闷,但他没有召唤侍奴的本事,两女不露面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先去一趟西邸,打听消息。

    徐璜心情不好,听到建威将军的事,心情就更差了。

    “这些鼠辈!实在太嚣张了!”徐璜重重一拍桌子,愤然说道。

    正如程宗扬料想的那样,韩定国遇刺将朝廷放在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昨晚南宫失火,封闭宫门,陈升没敢闯阙禀报韩定国身亡的消息,直到天亮才到御前谢罪。天子闻讯大怒,当即让陈升回府闭门待命,然后隔过洛都令,直接命令新任司隶校尉董宣彻察此事。当时唐衡等人都在,几位中常侍苦苦劝谏,才把彻察改成暗察,同时对外隐瞒了韩定国的死因,只称他酒后不慎落水,以至身亡。

    “此时公然问罪吕氏,实非良策。”

    “太后尚在,陛下岂能不思孝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陛下春秋鼎盛,来日方长……”众人劝谏大抵如此,但这话不能传到外面,即使徐璜把程宗扬视为自己人,也不好透露。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徐璜叹道:“令天子忧心,都是我们这些奴才的不是。”

    “不知凶手是……”

    徐璜阴沉着脸道:“除了那个朱安世,还有何人!”

    “朱安世?”

    “几名伏诛的刺客已经由人查验过,都是朱安世的门客。”

    那些刺客居然不是吕冀请来的杀手,而是朱安世的人?程宗扬疑惑地说道:“朱安世与韩定国有什么仇?”

    “朱安世不过一走狗耳。”徐璜恨声道:“那帮游侠挟弓带剑,好勇斗狠,呼朋引类,啸聚徒众,目无纲纪,交往诸侯,堪称世间蠧虫!”

    从徐璜话里,程宗扬总算明白一件事:朝廷准备拿朱安世开刀了。

    徐璜喘了口气,然后问道:“圣上昨日让你往定陶王邸去传口谕?”

    “确有此事。不知吕常侍在天子面前说了什么?”

    “他能说什么?无非是说些圣上不爱听的话。”徐璜道:“此事要紧,你先去传谕。”

    “是。”

    …………………………………………………………………………………

    程宗扬换上官服,往鸿胪寺取了符节,前去定陶王府。上次吊丧,程宗扬已经来过,这次也算熟门熟路,王邸众人见大行令持节前来,都惊疑不定,连忙请他入内。

    随行的鸿胪寺治礼郎敖润捧来漆匣,打开亮出里面的白鹿皮。程宗扬笑道:“这白鹿皮出自上林苑,世间难得,如今天子御赐,可见对定陶王的亲厚。”

    王邸众人摸不清深浅,只连声恭祝天子千秋万岁。

    程宗扬道:“定陶王获此重赏,理当入京谢恩。”

    王邸众人齐齐变了脸色,前来报丧尚在王邸的定陶相小心问道:“吾王年岁尚幼,车马劳顿,只怕……”程宗扬道:“这是天子的口谕。”

    王邸众人闻言,一多半都脸色惨变,显然是跟程宗扬想到了一处。另有几人略微一怔,接着喜动于色。几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定陶相强自按捺喜意,拉着程宗扬盛情留宴。

    定陶相的惊喜让程宗扬颇觉疑惑,有心想套出话来,但小紫至今没有音讯,他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个人使,哪里有心情在这里宴饮?

    程宗扬委婉地辞谢宴饮之后,定陶相拉着他的手,殷殷说道:“他日吾王入京,还请程大夫多加照看。日后若是有讯,必不会忘程大夫一番恩义。”

    程宗扬随口应合。等上车离开王邸,想到定陶相那句“日后有讯”,程宗扬越想越觉得大有意味。

    天子籍口赏赐,命陶王入京谢恩,着实不合常理。定陶相等人先惊后喜,更令人困惑,难道让一个三岁的娃娃千里赴京,会是一件好事?到底喜从何来呢?

    程宗扬琢磨着,忽然心里一动,叫道:“原来如此!”

    从定陶相喜出望外的反应中,程宗扬终于想通了天子的用意。定陶王封地不过一县,几任定陶王为人都颇为本分,新立的定陶王又只是个三岁的娃娃,于情于理天子都不可能在这时候削藩。既然不是削藩,那么刘骜召定陶王入京,只会有一个用意:立嗣。

    刘骜如今不过二十出头,换作自己所来的时代,这年龄结婚都嫌早。但他登基已经十余年,至今尚无子嗣,东宫之位一直空悬。现在连赵王都动了心思,想把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赵太子送给他当儿子,可见刘骜的子嗣问题已经成为朝野瞩目的大事。

    赵王想把自己的儿子送到宫里当太子,作为当事人的刘骜又何尝没有自己的打算?与其被太后指定一人给自己当儿子,不如自己先选一个。定陶王生父已经去世,年龄又够小,选他作嗣子,比赵太子要强出百倍。

    难怪定陶相会喜出望外,定陶王如果能继承帝位,他就是丞相的不二人眩“原来如此……”程宗扬喃喃说着,往车厢上一靠,却发现车马已经停祝“怎么了?”

    敖润茫然道:“程头儿,不是你让停的吗?刚才还敲了一下。”

    程宗扬这才意识到自己手持节杖,刚才想通此事,不由自主地敲了一下,没想到被敖润误会为让他停车。

    程宗扬刚想开口,敖润却指着旁边的巷口道:“程头儿,你上次让我打听的班超,就住在这巷里。”

    “是吗?还是真巧……”

    程宗扬往巷中看了一眼,那巷子颇为破旧,看得出住在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富人。上次在兰台偶遇班超,程宗扬就留了心,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拜访,这会儿正好路过门口,就这么走掉未免可惜。毕竟那可是班超埃“走,我们去看看。”

    敖润停好马车,程宗扬下车往巷中走去。

    看到一个簪笔戴冠,身穿黑袍的官员进来,巷中的行人纷纷往两边退开。洛都位于天子脚下,城中居民也见惯了高官,莫说程宗扬只是个六百石,就算二千石光临,这些居民也不见得会给面子。但程宗扬手中的节杖代表着王命在身,众人见他持节过来,都不禁露出敬畏的神色,以为他是奉天子之命前来。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手中的节杖上,程宗扬也意识到自己是被人误会了,但这节杖也没办法收起来,只能拿着一路前行。那节杖是一枝铜制的细杖,色泽金黄,杖上悬挂着一截被称为“旄”的牛尾,顶部装饰着雉鸡的尾羽,由于最初的节杖是用竹子制成,改为铜制后,杖身仍像竹竿一样分节。当年苏武出使匈奴,被扣十九年,持节不辱,以至于节旄尽落,所持的就是这种节杖。

    敖润左绕右拐,到了巷内一扇门前,正准备上前叩门,程宗扬摆了摆手,亲自上前叩了叩门扉,“班先生可在家吗?”

    里面有人笑道:“有客人来了。”接着门扉打开,一名书生走了出来,看到外面是一名持节的官员,也不由吃了一惊。

    看清来人,程宗扬差点都想以袖遮面,转头就走。那书生身材高大,穿着一身儒服,只是袖子挽到肘间,手上湿淋淋拿着一块抹布,似乎正在干活。洛都书生数以万计,自己认识的可没几个,偏偏这个自己见过,而且还牵涉到一桩十分敏感的命案——郁奉文的同窗,云台书院的郑子卿。

    程宗扬曾见过他两次,91次在伊阙,郑子卿当众指责游侠少年白昼杀人,当众行凶,第二次是追查上汤脚店真相时,自己与卢景冒充书商找到郁奉文,在书院偶遇。前一次自己只是旁观者,第二次只匆匆打了个照面,但如果被郑子卿认出来,就不好解释了。

    郑子卿客气地说道:“阁下是来找班先生?”

    见郑子卿并没有认出自己,程宗扬镇定下来,“正是。”

    “班先生去兰台抄书,午后才能回来。”郑子卿道:“不知阁下找班先生何事?”

    “久闻班先生大名,今日路过此地,特来拜访。既然班先生不在,敝人改日再来。”

    “请教阁下尊姓?”郑子卿解释道:“我与几名同窗都曾受教于班固先生,今日书院无事,特来替先生洒扫庭院。阁下的来意,在下一定会转告给先生。”

    自己手里拿着节杖,想隐瞒身份,除非郑子卿是瞎的。程宗扬从袖中拿出一块竹片,一边道:“敝姓程。现居鸿胪寺大行令一职。这是敝人的名刺。”

    郑子卿双手接过名刺,躬身道:“在下定会将此事禀报给班先生。”

    程宗扬拱手道:“有劳。”

    两人离开班宅,看看左右无人,程宗扬把节杖交给敖润,接着摘下进贤冠,只留下束发的方巾,然后把官服一脱,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敖润把官袍往节杖上一卷,挟在腋下,一边道:“程头儿,我瞧着你穿官袍挺威风的,特有气派。”

    “威风个什么啊,袖子都拖到地面了。走快一点,满袖子都是风,我都觉得自己该飞起来了。”

    敖润听他说得有趣,不由笑道:“人又不是蝙蝠,咋能飞起来?”

    “怎么不能飞?我就飞过。”要不是坐飞机出事,自己至于来六朝吗?

    “瞎说吧?人怎么能飞?”敖润一万个不信。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程宗扬望着天空,指着上面的白云道:“一直飞到云层上面,万里白云都在脚下,就像无边无际的大海一样。天晴的时候,从天上往下看,地上的山河田野都看得清清楚楚……”敖润也和他一样看着天空,将信将疑地说道:“真的假的?程头儿,老敖没读过书,你可别蒙我。”

    两人说笑着往巷外走去,走了半晌也没见到马车,巷子反而越来越偏。

    敖润停下脚步,左右顾盼着说道:“走错路了?”

    “不会是刚才光顾着看天,走岔道了吧?”程宗扬道:“我找个人问问。”

    路边一处院子里,一群少年正在博戏,博戏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掷钱,三枚铜铢全是正面为胜。

    程宗扬走过去正要开口,忽然间一怔,接着眼中冒出怒火。

    那群半大小子中间,竟然蹲着一个脏兮兮的老东西,这会儿正伸长脖子盯着场中投下的铜铢,嘴里嘟囔道:“中!中!”

    三枚铜铢落地,两正一反,不胜不负。朱老头拍着大腿,一脸的失望,忽然耳朵一紧,被人揪了起来。

    程宗扬劈脸吼道:“死丫头到现在还没有音信,你个老家伙居然还有心情赌钱!”

    “哎哟……别揪别揪……咋了?”

    “巫宗的人追来了。说死丫头杀了他们的人,要找死丫头麻烦。”

    朱老头道:“紫丫头咋了?”

    “一直都没消息。”

    “那不没事吗……该我了!该我了!”

    程宗扬一把揪住他,“你都溜出来五天了,一直都在赌钱?”

    “谁说我光顾着赌钱了?”朱老头得意洋洋地跷起脚,“瞧,我昨天还赢了双鞋。”

    那双破鞋烂的就只剩下个边了,幸好还是布的,这要是草鞋早该散架了,也不知道死老头那得意劲儿是哪儿的。

    程宗扬一把没抓牢,被朱老头挤过去,吆喝道:“我!我!”

    朱老头抓起铜铢,合在手心里摇了摇,“这回让你们看看大爷的手艺……”说着狠狠往手心里吹了口气,往地上一抛。

    几枚铜铢还没转稳,一个七八岁年纪拖着鼻涕的娃娃领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后生过来,指着朱老头道:“就是他!我赢了他还耍赖,欠我钱不给!”

    朱老头抖着胡子道:“谁赖了?谁赖了?那一把说过不算,小娃娃你还当真了。大爷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那后生懒得跟他废话,一把揪住朱老头的衣襟,往地上一推,朱老头一屁股坐进灰窝里,象是坐到一个土炸弹似的,满屁股的尘土飞扬。

    那后生喝道:“拿钱来!”

    朱老头坐在地上,哼哼叽叽道:“真……真没钱……谁身上有一个铜子儿,谁是孙子……”程宗扬笑道:“别看我。我身上最小都是银铢,没铜钱,骂不到我。”

    那后生问他弟弟,“这老货欠你多少钱?”

    那娃娃拖着鼻涕道:“两文……”

    后生“呸”了一口,然后道:“两文钱不要了!”

    朱老头笑逐颜开,刚想爬起来,便听那后生道:“钱不要了,也不能白饶了他!让这老家伙看个瓜!”

    朱老头嘴巴立刻就张圆了,周围的少年都来了精神,拍手鼓噪道:“来个老头看瓜!来个老头看瓜!”

    那后生把朱老头拎起来,往墙根一放,让他背着手贴着墙根蹲好,然后一把扯开他的裤带,拉开他的裤子,按着朱老头的后脑勺,把他脑袋塞进裤裆里头。

    “老头!看到瓜没有!”

    朱老头撅着屁股,在裤裆里瓮声瓮气地应道:“看到了……看到了……”“瓜熟了没有?”

    “熟了……熟了……”

    “有人偷瓜没有?”

    “俺盯着呢……盯着呢……”

    “老实蹲好了!看好你的瓜!看够半个时辰就放你!”

    “哎……哎!”

    后生把裤带往朱老头脖子后面一绑,让他头塞裤裆里,蹲在墙根老实看瓜,然后脸色不善地看着程宗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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