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集 汉国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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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雲如瑶依依不舍地说道:“可是我就要回去了。”

    “先别急,等给你治好伤……再回去不迟。”程宗扬说着,在她身上大有深意地摸了一把,惹得雲如瑶一阵脸红,低低啐了他一口。

    …………………………………………………………………………………

    “龙宸?”卢景摸了颗蚕豆,却没有吃。

    程宗扬坐在他对面,“劫钱的时候黑魔海没有露面,但手法和她们非常像,我怀疑黑魔海是背後的主谋。而且杀吕奉先的时候,龙宸的人不仅站在黑魔海一边,还是主动下的手。”

    “龙宸……”卢景将蚕豆填到嘴里,慢慢嚼着。

    “五哥,我来找你不是因为龙宸,而是因为另一件事。”程宗扬道:“我上次说的,有人在见过北邙见过严君平的事,你们有线索了吗?”

    朱老头在北邙见到严君平的事,程宗扬已经透露给斯明信和卢景,但没有提及朱老头的名字。

    卢景道:“那天进山的权贵一共有五家,我和四哥已经找了三家,都没有线索。如今还剩两家没有来得及查看。”

    “哪两家?”

    “霍大将军的别院,还有赵王的私苑。”卢景道:“这两家看管得都十分严密。”

    十分严密?到底有多严?霍子孟作为大将军,自家的别院看管严密也在情理之中,赵王身为诸侯,在自家的封地作威作福倒也罢了,在天子眼皮底下,还把私苑弄得戒备森严,他就不怕犯忌?

    “衙内那边还得接着找,但这几天我们先集中力量,想办法找到严君平,怎么样?”

    卢景道:“你怎么突然对严君平有兴趣了?”

    “坦白地说,我是对他手里那些岳帅的遗物有兴趣。”程宗扬毫不隐瞒地说道:“五哥,岳帅当年挺有钱对吧?”

    卢景翻了个白眼,“岳帅当年能养我们一整个星月湖大营,你说呢?”

    “对啊。岳帅当年那么有钱,可他一走,你们就穷得叮当响,他的钱都去哪儿了?”

    卢景翻着白眼道:“我们兄弟追随岳帅,可不是为他的钱。”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说严先生手里很可能有岳帅留下来的钱——我这不是有急用吗?如果真有的话,我得临时借用一下。”

    “是为了雲家被劫走的那笔金铢吧?”

    “五哥明察秋毫,”程宗扬笑着拍了记马屁,“就是这事。”

    “别说借了,给你都好说。”卢景抿了口酒,“但有没有钱我可说不准。”

    卢景说的没错,以岳鸟人的尿性,留个破罐子破碗给他们当传家宝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当年聚敛的钱财总得有个去处吧?眼下自己急需用钱,实在找不到其他来钱的路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哦,现在已经是九月初三了。事不宜迟,今晚我们就动手,先去赵王的私苑,如果能找到严君平最好,如果找不到,就去霍大将军的别院。”

    “不用急。”卢景道:“我先探探路,摸摸底细,安排妥当再说。”

    “成!”程宗扬一口应诺,“我等你的消息。”

    …………………………………………………………………………………

    洛都。南宫。玉堂前殿。

    正是深秋时节,天高雲淡,碧空如洗,一群鸿雁从宫殿的檐角飞过,传来阵阵雁呖。程宗扬立在赤红的丹墀下,望着南去的鸿雁道:“我那会儿在大狱里蹲着,压根就没见着。什么黑鹅白鹅,都是些闲人没事瞎扯的。洛都是首善之区,天子脚下,哪里会有这种妖孽之事?”

    东方曼倩抱着长戟道:“俗世中人,原无论真假,不过得一二谈资而已。”

    “可不是嘛。不过这事传得街闻巷知,什么怪话都有,我本来就够倒霉了,又碰上这种事,真是冤透了。”

    东方曼倩抹了抹唇上的小鬍子,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你要胆子够大,这倒是个飞黄腾达的好机会。”

    “这话怎么说?”

    东方曼倩压低声音道:“只要你对外面说,当日飞走的不是什么黑鹅,而是一隻鸡。”

    “鸡?”

    “对,一隻黑羽黑冠黑喙黑趾的鸡。最好是母鸡。”

    “乌鸡?母的?”

    “对。”

    “那隻白鹅呢?白凤?”

    “白鹅不重要,但你要愿意,也可以这么说。”

    “你的意思是我宅子地下飞出一对乌鸡白凤丸?老东,你不是拿我开玩笑的吧?”

    “我说了白凤无所谓,要紧的是黑鸡。”东方曼倩神秘的一笑,说道:“黑属北方,乃水德之相,汉秉火德,所忌者水也。如今黑鸡高飞远走,正是圣天子在位,祸水已去,实乃我炎汉的吉兆。”

    “那跟鸡有什么关系?”

    “圣天子在位已近二十年。”

    程宗扬等了半天,东方曼倩却只说了一句就闭嘴了。

    “什么意思?”

    “你只用这么说就够了。”

    这是什么哑谜?程宗扬琢磨了一会儿,黑鸡……黑色的鸡……黑色在北为水德……天子登基近二十年……黑鸡飞走了……还是母鸡……

    程宗扬心里咯噔一声,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之後终于明白过来。

    “太狠了吧?”程宗扬瞠目结舌地看着东方曼倩。

    东方曼倩挑了挑唇上的小鬍子,“富贵险中求,不狠怎么行?”

    “这扯得也太不着边际了,有人会信吗?”

    “你知道汉国最盛行的学说是什么吗?”东方曼倩吐出两个字:“谶纬。”

    程宗扬犹豫半晌,最後摇了摇头,“不行,这漟浑水可不是好趟的。”

    把鹅改成鸡,暗扣太后名讳,将身居北宫的吕雉暗示为远去的祸水,着实是一着狠棋。但事关太后与天子这对母子,自己何必站在风头浪尖上?汉国一向标榜以孝治国,太后谋反都不叫谋反,而是名正言顺的“行废立之事”,这点污水泼上去,顶多坏点名声,连人家汗毛都伤不了一根,反而把自己置之死地。何况天子就一定能赢吗?自己这一注押在天子身上,未必就是明智之举。

    但东方曼倩接下来一句话,又动摇了程宗扬的心思,“程兄欲投太后否?”

    这怎么可能?自己和吕氏已经没有妥协的余地,只不过自己一直抱着走避的心思,才不愿过深地投入其中。但这话不能对东方曼倩说。毕竟自己如今的身份是洛都土著,朝廷的大行令,根本没有置身事外的可能。

    程宗扬岔开话题,“不知天子为何召见微臣?”

    东方曼倩无可无不可地耸耸肩,也没有再继续劝说,“谁知道呢?宫里也没有消息。”

    程宗扬玩笑道:“你现在不是已经成了天子心腹吗?”

    “哈哈,”东方曼倩乾笑两声,“依旧持戟而已,哪里谈得上心腹?”

    “对了,”程宗扬道:“老敖说你昨天登门,还了那一万钱,怎么?钓到大鱼了?”

    “什么大鱼,”东方曼倩叹道:“那女子两日前便踪影皆无,无从寻觅。”

    “搬家了?”程宗扬也没往心里去,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凭老东你的姿色,肯定能找到可心可意的美人。”

    东方曼倩失了佳人,兴致不高,两人随意说笑几句,不多时,一名小黄门出来宣诏,命大行令程宗扬觐见。程宗扬扶了扶梁冠,昂首挺胸跟着小黄门入内。

    宣德殿内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刘骜坐在案前,一边浏览着案上的简牍,一边道:“赵氏可好?”

    “托圣上洪福,一切均好。”

    “为何还不入宫?”

    “赵氏出身寒微,骤然入宫只怕引起物议,”程宗扬道:“微臣正请江女傅教她宫中礼仪。”

    刘骜哼了一声,头也不抬地说道:“好端端的女子,让你们教过,就变得言语乏味,举止拘束,面目可憎起来。”

    程宗扬陪了两声笑,眼睛却大胆地望向天子。虽然已是深秋,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玄黑色的单衣,只在襟领和袖口处镶了红边,这时一目十行地浏览着奏事的简牍,看上去颇为干练。

    这小子能斗得赢吕雉吗?自己要不要把宝押在他身上呢?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跋扈将军梁冀的下场可是一败涂地,什么三皇后几十校尉多少贵人,天子一封诏书便都束手就擒。不过是现在的吕氏和历史上的梁家可不一样。尤其还有个吕雉,这名字一听就让人心里发毛。万一输的是天子呢?别人不说,赵飞燕肯定要倒大霉了。历史上的赵飞燕好像在天子驾崩後挣扎了一番,最後还是被迁入北宫,不到一个月就自杀了……

    正想的入神,刘骜忽然道:“雲秀峰是谁?”

    程宗扬吃了一惊,“啊?”

    第二章

    “昨天西邸送来的名单里,有个雲秀峰,”刘骜道:“他是什么人?”

    程宗扬紧张地思索了一下,雲秀峰买的爵位是关内侯,官职是大司农丞,除了爵位,在一众人员中并不起眼,而且递交名单的时候,他们专门把雲秀峰的名字混在中间,原想着上百个人名一起交上去,天子不会留意,甚至未必会过目,没想到他不仅看了,而且还看出雲秀峰才是整份名单的真正核心。

    “圣上明鉴,雲秀峰是舞都人,累世经商。”程宗扬没敢多说。

    “舞都的雲家吗?”刘骜想了想,“我怎么记得他们已经迁往晋国了?”

    舞都雲家这么有名,居然连天子都听说过?程宗扬不敢胡编,只好含糊道:“臣不知其详,还请圣上恕罪。”

    “朕少时记得有一位姓雲的商人入觐,当时他献了一隻会说话的小鸟,朕玩了许久。只是後来再没有见过他,倒是听旁人说,舞都雲家已经迁至晋国,昨天看到那个名字才想起来。”

    程宗扬鬆了口气,“也许只是同姓而已。待臣问问他。”

    刘骜点了点头,“你去见徐常侍,让他安排个时候,让雲秀峰入觐。”

    “臣遵旨。”

    “里面还有个雲如瑶,似乎是女子吧?”

    程宗扬心里又是咯噔一声,这问到自己老婆头上了,难道天子一时好奇,想让她一起入觐?此事万万不可!

    程宗扬心念电转,说道:“那位雲氏,据说是雲秀峰之妹。”

    “雲秀峰的妹妹?那不是老太婆吗?”刘骜似乎想起太后身边那位嬷嬷,面上露出几分厌色,“免了吧。”

    程宗扬连忙应道:“臣遵旨。”

    刘骜起身走了几步,貌似随意地说道:“向来听说国中有些商贾富可敌国,朕原本不信,如今看来,这雲家的财力,寻常小国诸侯也未必比得过。”

    程宗扬心头猛跳几下,常言说伴君如伴虎,自己原本也是不信,可现在这感觉,真和一头猛虎待在一处差不多。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他一口吞掉,吃得乾乾净净。

    程宗扬硬着头皮道:“雲家不过是薄有资财,与国中的豪门大族不可同日而语。”

    刘骜微微一笑,转过话题,“朝中有官员抨击宁成,说他在舞都破家无数,连平亭侯邳家也不能幸免,中人之家破败无余。看来是言过其辞了。”

    “宁太守出身刀笔吏,严苛虽有之,却是依法度行事,邳家若与雲氏一样依从天子诏令,岂会有破家之祸。”

    “说得好。雲家若能遵守法度,依从朝廷诏令,勤勉谨慎,尽心王事,自当有此富贵。”刘骜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去吧。”

    程宗扬陛辞而出,回到玉堂前殿,才发觉背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天子今日这番诏对,最後只落在“尽心王事”这四个字上。天子的心思昭然若揭,就是想让雲家拿出家产,为天子——是为天子而不是为朝廷效力。

    以往若是有这样接近天子的机会,雲家砸再多的钱也不在话下,但现在雲家刚背上巨额债务,一个月内无论如何是筹不出钱来。依天子的性子,又怎么能等一个月之久?

    程宗扬忽然发现,能不能找到严君平,拿到岳鸟人留下的遗产,已经成为他这次汉国之行成败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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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天子的吩咐,程宗扬先去拜见徐璜,定下雲秀峰入觐的时间。既然知道天子是让雲家出钱报效,程宗扬就竭力把时间往後拖延,借口雲秀峰远赴晴州,把入觐的时间定在一个月之後。

    “雲侯去了晴州?还真是不巧。”徐璜嗟叹道:“咱家刚是听说,北宫传下懿旨,命执金吾封了城中所有晴州商人店铺。”

    程宗扬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璜冷笑道:“听说是吕家几家侯府放质给晴州商人的钱,被那些奸商拖欠不还。吕家几位侯爷一状告到太后面前,太后这是出面替娘家撑腰来了。”

    程宗扬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晴州商人向吕家借钱?即便有这种事,那也是晴州商人变相贿赂吕家吧。借贷一百万钱,每月奉还利息五十万钱,那些商人与权贵之家的借贷大致如此,只当是花钱买个平安。要闹到被执金吾封铺,还是从未有过的稀罕事。而且是封掉所有晴州商人的店铺——这件事怎么与当年贾师宪截断雲水航运,不分青红皂白向晴州船隻收取重税这么像呢?当日贾师宪是由于宋国财政几乎破产,不得已用出这种手段。太后又是因为什么理由呢?

    徐璜似乎别有心事,事情办完,本该告辞,但他丝毫没有送客的意思,反而眉头拧紧,一副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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